鄭秉文：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正在逐漸金融化

　　2023年12月29日，第十三屆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保障論壇暨《中國養老金發展報告2023》在京召開。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鄭秉文在總結發言時表示，第三支柱的成功一方面是靠養老金制度設計的成功，另一方面要靠外生因素的約束，即資本市場的約束。

　　他進一步指出，第三支柱的發展，與任何以往30年建立的企業年金、職業年金、城鎮職工的養老保險、老農保、新農保、城鄉居保都不一樣。它們都有很多層的委托代理，而個人養老金只有一層，所有的人直面市場。如果不懂市場就要學習，如果學不會就會變成一個怠惰的參加人。 

　　此外，鄭秉文還強調，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正朝著多層次、多支柱的目標模式前進和努力。用學術語言來講，它是一種金融化的過程，這種金融化的過程是正確的。

　　以下為鄭秉文發言實錄：

　　今天一天的會議非常緊湊，我作為一個學者，對后面這兩個階段10位業內從業人員的討論特別看重。今天通過上午的討論，下午這兩節的圓桌會議討論，我學到了很多，實際上對我們研究人員來講是找一種感覺，這種感覺是一種信息量的沖擊。實際上做學問是一種靈感，突然想到的這種靈感，能夠結合起來，又聯想到某一種其他的思路。所以要找這種靈感，要靠一些機會、場合、互動的刺激。所以對我來講，我個人的收獲是非常大的。肖總和這10位從業同行堅持到現在，在陣地上堅守最后一分鐘，我表示敬意。我覺得這也是一種責任，一種專業精神。

　　我先跟大家講一下，今天這個會議，也是一個宣布。今天這個會議既是我們《中國養老金發展報告》的發布會，同時也是國家社科基金的課題“2035年多層次、多支柱養老保障體系制度發展目標與現實路徑”。這個課題的名稱就是多層次、多支柱養老保障體系、制度目標和實現路徑，盯住的是2035年。所以我們今天商量，現在到2035年我們還有11、12年的路要走，所以對于我們的判斷非常重要的。我個人認為，中國的政策導向在那里擺著，這個導向是一種政策導向，不是一種文化使然，不是一種制度的路徑依賴。講文化，我們國家是大陸法。我們第三支柱的建立，面對一個重要的外生因素的約束，這個約束具有不可抗力。所以第三支柱的發展，與任何以前30年我們建立的那么多企業年金、職業年金、城鎮職工的養老保險、老農保、新農保、城鄉居保都不一樣，都有很多層的委托代理。而個人養老金只有一層，所有的人直面的是市場，你不懂市場要學，你學不會就變成一個我上午說的怠惰的參加人。 

　　這個制度的成功一方面是靠養老金制度設計的成功，另外一方面要靠它的外生因素的約束，外生因素資本市場如果改善這個制度，我覺得是大有希望的，這是我們國家的特點。這是我第一個方面的想法和感想，作為總結。

　　第二方面的總結，今天我們得到了很多共識。

　　提到打通二三支柱，有多少人提過？豐富產品線有多少人都提過？幾乎這都形成共識了，不要再說了，恐怕寫這方面的文章都發表不了，已經陳詞濫調了，去年還沒有意識到，今年這個時候已經是陳詞濫調了。達成共識的地方很多，我隨意記一筆。比如提高費率，今天業內人士提的還是很多的。我覺得像我們這種檔次的會議，業內的人比較多，理性地看待費率水平的時候，提高這種提法我認為正確的。

　　所以我的想法是，我今天的這種感覺特別鮮明，13年的歷程走過來，可以看看我們這個團隊13年的選題是什么，前5年的選題是什么，最近這5年的選題是什么，這是一段歷史記錄，它標志著中國養老保障體系、社會保障體系正在逐漸地加入金融因素，正在逐漸金融化。我們的社會保障體系在逐漸向金融化邁進，這是學術語言。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同意，但是你不管同意不同意，它是一個事實。大約在十五六年以前，我看到一本書，這是一個意大利的日本學者，意大利研究日本的專家，他看日本股票市場的發展，講得非常好，我拜托一個人翻譯出來了，我寫了序，講到了日本、東亞大陸法國家和普通法國家資本市場的區別，和日本金融市場的前途。

　　我的結論就是，我們國家社保體系朝著多層次、多支柱的目標模式前進和努力，這個方向是正確的。用學術語言來講，它是一種金融化的過程。這種金融化的過程是正確的，我講的它是一個體系，不是哪一塊，我講的是整個養老保障體系，是一個金融化的過程。

　　這是對今天的總結，也是對這13年我們中心選題的大回顧，正扣今天的主題“個人養老金與制度優化”。再次感謝大家今天參加我們這個會，希望大家明年參加我們的會，我們這個團隊做這個事兒，我相信他們會繼續下去的。畢竟這是學術常青之樹永遠是有生命力的，這個學問永遠有人去做，參加我們社科院的會議，我希望大家每次來都有所收獲。今年是今年的，明年是明年的，再次感謝大家的堅持、堅守！

　　今天會議到此結束！